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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界杯宵夜战队吃掉小龙虾最多的3座城市

    据外卖平台“饿了么”统计,本届世界杯前两天的四场比赛中,在俄罗斯队先后击败沙特队、葡萄牙队和西班牙队的比赛中,有近2400万只小龙虾被送到了食客的肚子里。

    天猫“新零售世界杯深夜零食团”上线两天订单量增长271.1%,吃小龙虾最多的三个城市分别是上海、武汉、杭州,其中价格最高的订单来自杭州,一位顾客一口气点了4130元的小龙虾。

    到目前为止,小龙虾消费量最多的一天是6月23日,订单量为10029单,这一天,墨西哥队战胜了韩国队。

    “90分钟的比赛加上15分钟的中场休息,用户平均每秒下单484只小龙虾,55%的小龙虾订单在15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内送达。”饿了么公共关系部公关经理张英琪说。

    在张英琪看来,这次外卖遇上世界杯,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狂欢”。

    给球迷送食物,可以趁机看看屏幕,询问比分

    世界杯伴随着阴雨来到杭州。晚上十点,建国路烧烤街上每家店铺都座无虚席。食客们大汗淋漓,有的把上衣下摆卷起来露出肚脐。店外排满了电动外卖车。这座城市的大多数夜宵订单都必须从这条街上取。

    上半场还没过半,外卖小哥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您有新订单。”

    外卖小哥胡根伟拿起包装好的臭豆腐和炒菜花,看了一眼隔壁烧烤店的屏幕,从店门口到屏幕大概七八米的地方,屏幕上一群小人儿正跑来跑去,像一个个小小的圆点。

    “看得清楚,我视力很好。”胡根伟笑着说。

    “一起来看看。”店长看到胡根伟路过,便出来叫他。

    “没,还有订单。”他摇了摇手里的饭盒。

    这是胡根伟最常碰的一块屏幕。他今年29岁,安徽人,在杭州做外卖员两年多,一直做这一行。这家烧烤店的店长和店员早就认识,店里客人少的时候,他就可以进去拉把椅子坐下,等着点菜。

    平时屏幕上的综艺节目大多是综艺,胡根伟根本懒得看一眼,直到世界杯开赛,大大小小的屏幕都锁定在世界杯和他的目光上。

    千里之外的北京,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簋街。簋街的街道更长,夜宵店更多,看球的人更多,播放足球比赛的屏幕也更多。还有外卖员和司机在店门口摩擦屏幕。

    一家店铺外的露天位置,立着一块大屏幕,外卖小哥项华正倚着电动车,一边等着外卖,一边和同事们分享着几袋零食,偶尔抬头透过人群的空隙,远远地瞥了一眼屏幕。

    屏幕前围着送货小哥、开车小哥、外卖小哥……这些人彼此陌生,却会讨论场上的情况,偶尔还会喊出几句国骂。每个人此时都只有一个身份——球迷。

    球迷的幸福也是一样的。杭州一处工地没有无线网络,工人们轮流提供手机、充电宝、啤酒、零食,做了详细的交通分工表,排好各自的手机,观看足球比赛的直播。

    韩国队连进两球的那个晚上,北京簋街上所有的商铺都爆发出欢呼声,整条街瞬间陷入了激动的气氛,一位坐在那里揉屏幕的司机也跳了起来,走进店里一睹真容。

    那场比赛,胡根伟买下了德国队获胜的赔率,却不料韩国队爆冷。目前的比赛是巴西队和墨西哥队之间的16进8的淘汰赛。巴西队是他最喜欢的球队之一,他的裤兜里就有一张买下巴西队胜利的彩票。

    他一转动电动车的把手,车子就冲进了夜色中。风从耳边吹过,吹干了头盔上的汗水。

    建国路算是杭州老城区的中心,路面并不宽敞,新建的办公大楼高耸入云,后面则是拆不掉的老旧住宅楼,附近修建了一条新的地铁线路,路中间圈出一长串的工地​​。

    街道拐角处有一家网吧,两名身穿“球迷标配”的T恤、短裤、大拖鞋的中年男子坐在电脑前,耳朵上戴着耳机,一边舔着胡根伟送来的烤串,一边盯着屏幕看比赛。

    “他们都在做兼职,大概是怕打扰家里,或者不想听到老婆在家抱怨吧!”他猜测道。

    平时晚上点餐的大多是深夜加班的白领,自从世界杯之后,大多都是球迷。给球迷端餐时,胡根伟可以趁机瞟一眼屏幕,进球这种精彩场面几秒钟很难追上,最多能看一眼球从哪边传过来。

    送餐时,他路过各种屏幕。在一家店里,投影直接打到了整面墙,这是胡根伟见过的最大的屏幕。有的店把几个小屏幕拼成一个大屏幕。还有一块巨大的屏幕,常年播放着肯德基的广告。世界杯期间,虽然这块屏幕上没有播放比赛,但几则广告都围绕着足球的热门话题。

    有时胡根伟给居民送餐到门口,如果屋里传来比赛的声音,他总会忍不住询问比分是多少。

    他送的订单是给一群在啤酒馆看球赛的顾客点的零食和饮料。顾客在二楼。胡根伟提着饭盒上楼。刚上两步,楼上楼下同时传来一阵喊叫声。

    此时,上半场进行到第40分钟,巴西中锋热苏斯突破至墨西哥门前,小角度射门,球门被墨西哥门将奥乔亚及时挡出。

    胡根伟走出几步,跑上二楼,把饭盒送到了客人的桌子上。

    该下楼了,手机刚刚又响了,下一份订单等着他去取餐。他站了两秒,才朝楼梯走去,但目光却忍不住一直盯着屏幕。

    “我很震惊,”他说。“听着他们的欢呼声,我以为他们进球了。”

    兄弟,天气太差了,我们不着急,你慢慢发吧。

    绿灯亮了,胡根伟骑着电动车快速穿过路口。深夜里车很少,大货车比较多,都是“白天不准上路”的。一辆长约十米的大型油罐车轰隆隆地从他身边驶过。网上经常有外卖小哥出车祸的新闻,他认识的人也出过几次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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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巴西队的内马尔铲射破门,打入当晚比赛的首粒进球。

    胡根伟的同事陈双喜买了巴西赢,但他一时高兴不起来。陈双喜刚刚收到差评,心里很郁闷。他的手机因为订单太多而响个不停。他知道自己肯定送不上,于是忙着在烧烤店门口找其他同事“转”订单。

    差评30元没了,如果被投诉服务态度不好,不管什么原因,都要罚300元。“申诉没用”,如果不是因为延误导致差评,可以申诉。

    胡根伟目前的订单即将延期。客户一开始写错了地址,导致他走错了路。新地址的单元门又被锁上了。钥匙生锈了,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打开,手机也一直提醒他“即将超时”。他两步一阶地跑上6楼。半夜时分,楼道里突然亮起一道亮光,吓得成年人拇指大小的蟑螂纷纷飞走。

    他的车停在楼下,后座的送餐箱里还有一份餐单,杭州的治安还行,很少出现订单丢失的情况,但也不是每次都丢,所以送货员得自己掏钱。

    胡根伟从未被投诉过,但还是会收到一些差评,平均每年五六条。有一次他给一所学校送餐,点餐的人是一名老师。他在便条上特意写了“不要打电话”、“把物品放在门卫后面再发信息”。胡根伟只用了20分钟就赶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按照对方的要求,没有打电话,而是放下东西发了一条短信。回来一看,还是收到了差评。

    “我打电话问了,他却说有事,很抱歉,就没再说什么。”胡根伟哭笑不得。

    最郁闷的一次,是他送饭盒到办公室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是自称订餐的同事,让他把东西放下。

    “我还需要再给顾客打电话吗?”他问道。

    “不用,我帮你交给他。”对方拦住了他。

    胡根伟去送餐,半个小时后,他接到电话,刚才点餐的人在电话里向他道歉,原来同事想跟点餐的人开玩笑,故意把餐盒藏起来了,对方没等多久,就随口留下了差评。

    “没事没事。”胡根伟只能笑着回答。

    他还遇到了一些暖心的事。那天下着冰雹和小雨,他穿着雨衣等着取餐,订单的顾客打来电话,对方是个外国人,他用生硬的中文说:“兄弟,天气太差了,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来吧。”

    “非常感谢大家的理解。”胡根伟当时心里有些感动。

    送餐的时候,外国顾客打开门,拦住他送餐的手,掏出20元钱递给他:“兄弟,你太辛苦了,天气太恶劣,这是你的辛苦费。”

    胡根伟反复解释不能收小费,顾客说“你不接我就不接餐了”。胡根伟佯装收下,接过钱后双手捧着餐点,在袋子上挖了个洞,把20元钱塞进去,递给顾客,然后跑开了。随后,他在系统中看到,这笔订单获得了16.6元的“奖励”,还有一条用“蹩脚的中文”写的好评。

    钱和好评都是次要的,让他至今还记得这件事的,其实是那两个字“兄弟”。

    送餐员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每天中午给空巢老人订午餐的孩子,也有刚失恋不久的年轻人,非要拉着送餐员一起喝酒,不喝就“抱怨”、“给差评”,有的小餐馆服务员也会点别人的餐点来试试。

    这两年,越来越多的农民工加入了点餐大军。在附近的地铁工地,他们经常在中午点很多份炒饭。每份炒饭售价十几元,点得多还可以优惠。

    一位女顾客点了一份卤鸡,胡根伟爬了五层楼去送餐,敲门无人应答,打电话催他,对方让他帮忙把门口的垃圾拿走。

    “吃自己的饭,辛苦你了。”

    胡根伟很高兴,他猜想对方是不想下楼,也不好意思叫送货员帮忙扔垃圾,便点了一份餐食犒劳一下对方。

    他果断把红烧鸡吃了,“一定要吃!两大袋垃圾!”

    只要吃苦就能赚钱

    6月18日是巴西队世界杯首场比赛,恰逢端午节,几个外卖小哥站在街边一起吃粽子,一边剥着粽叶,一边大家的手机不停响着好几轮订单通知。

    外卖的兴起似乎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两年前,胡根伟一天最多接30单,这期间,他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接80多单。

    2013年11月,美团外卖正式上线。2014年10月,饿了么覆盖全国200多个城市。2015年7月,百度外卖开始融资。张英琪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截至目前,今年俄罗斯世界杯期间,与4年前的巴西世界杯相比,夜宵订单量增长了4000%以上。

    接的单子越来越多,遇到的人和事也如世界杯的足球一样变幻莫测。外卖小哥小林担心差评。他遇到一位男顾客,在网上下单买了两箱水。送水到一半时,接到顾客电话,让他​​带着去买包烟。小林回去买烟,送到指定地址,带着两箱水爬上四楼,递给顾客。顾客又拦住他,说家里还有垃圾,让他带着去买。

    小林不好拒绝,但是下一份订单还在等着他,他怕耽误,怕收到差评和投诉。

    但最让小林难受的,还是被顾客骂。杭州连日大雨,小林送餐迟到,对方已经取消订单退款,并要求他额外赔偿。一顿价值30多元的餐费,被要求赔偿50元。

    “你要讲道理。”小林心里委屈。

    “像你这样的人,我怎么讲道理?”说完,对方就开始骂人。

    “送货晚了是我的错,我可以赔偿他钱,但他凭什么践踏别人的自尊心?我们都是人。”小林向胡根伟吐露心声,他更担心被投诉、被扣钱,他给胡根伟发了视频聊天,在手机屏幕那头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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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根伟只能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

    小林20出头,是一名大学生,从农村老家考上了杭州,暑假选择不回家,在杭州找了一份临时工作。送外卖是个不错的选择,上手快,收入也不少,就是有点累,两个多月的生活费下来,就能净赚一万多元。

    他不得不买下送餐用的电动车,选择分期付款。胡根伟是退伍军人,帮小林算了一笔账。等到9月份开学,小林的兼职工作结束了,车款也还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再把车转卖,最多损失上千元。

    夏季是杭州最热、最潮湿的时候,也是“送外卖最赚钱的时候”。用胡根伟的话说,“只要吃苦,就能赚钱”。

    小林称呼胡根伟为师傅,平时对他照顾有加。胡根伟一共带了四个这样的“徒弟”,他照顾他们,教他们一些送餐路线等经验,更多的时候,安慰他们一些负面评价、生活压力,各种事情。

    “我怕他们一旦闯祸就走不出来。”胡根伟说。

    同事们经常来找他聊天、倾诉。他人脉广泛,年纪也比较大,工作很早。在外卖小哥中,他算是“阅历丰富”的。

    这群人中,年龄比胡根伟大的就是詹发顺,今年已经42岁了,他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是“送货大叔”,不再是“小弟弟”。

    来杭州已经两年了,十几年前他就生活在这个城市。“南京、武汉、唐山……”老詹一一细数着自己去过的地方。初中毕业后他就一直离家,四处打工。再次来到杭州,他觉得“变化太大了”,送外卖让他很快重新熟悉了这座城市。

    他算不上真正的球迷,但看过几场重要的比赛。晚上下班后,他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把手机放在面前看比赛。第二天和同事聊天时,他能随口喊出几位知名球员的名字。足球让他觉得“全民互动参与感强”、“热闹又快乐”,和同事、客户也有共同话题。

    老詹一直是上夜班送餐,来杭州两年来,他从来没有在凌晨两点前睡觉过。除了春节,或者“生病没事干”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骑着电动车在杭州下城区的街道上穿梭,在这个地区,他算是“单身王”。

    儿子即将上初中,留在江苏老家,他忙着送订单,儿子也忙着上学,父子俩十个半月没怎么视频聊天了。

    他希望儿子能够继续读书,“至少要上大学”。

    一次免费订单就是一次订单的钱,休息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

    当胡根伟回到烧烤街的时候,他的下一份订单已经做好了。

    他路过陈双喜身边,忙问道:“你买通了谁?”

    “巴西。”

    “多几个?”

    “我买几个不是为了赢,我只是买了然后赢了。”

    陈双喜不愿意猜具体比分,因为他认为赢不了,而胡根伟则相反,他觉得猜比分更刺激,胜算也更大。

    “反正就是好玩而已。”胡根伟开心地说,他承诺,如果自己中奖了,就请所有同事喝红牛,三十多个人一人一瓶。

    他几乎每场比赛都买,因为看不上日本队,所以在比利时和日本的比赛中,他特意买入1:0、2:0、3:0,希望日本队一球不进。

    他买的彩票大多没中,好在买的彩票都不大,都是“十几二十块钱”。他怕老婆知道了,“会骂我”。

    听说这条街上人气最高的一家店铺的老板在一场比赛中押注了一万元,这个数字足够胡根伟支付四个月的房租。

    他和妻儿住在距离烧烤街不到两公里的一个老旧小区,胡根伟一家住在一套两居室的其中一间卧室里,约10平方米的房间能容纳一张大床和一个衣柜。

    另一户人家开的是一辆租车,是杭州本地人,男主人上夜班,凌晨两点左右来取车。胡根伟送完晚饭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回家,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一起看球。“那家伙喜欢喝白酒。”胡根伟无语。

    胡根伟一般都是看完整个节目才睡着,早上还要起床上班,而上午10点到下午2点是一天中第一个外卖高峰时间。

    两年前,他一个人来到杭州送外卖,与四个同事同住,合租3000多元,每月工资7000元,他把5000元寄回家。

    随后,他去接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他和妻子是在江苏认识的,当时妻子是一家房产中介的销售员,他是经常给中介送快递的快递员。

    杭州的气候和安徽老家差不多,闲暇时,他会骑着这辆电动送餐车,带着妻儿去西湖看音乐喷泉,那里常年人山人海,夫妻俩紧紧抱着孩子,挤在人群中,水雾、水气球、水柱一圈圈飞起来,在五彩灯光的映衬下,远处还能看到六和塔、雷峰塔。

    这是杭州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景点,再远的地方他从来没去过,因为“没时间”。免费订一单就是一单钱,休息一天就是亏一天。

    为了“多挣点钱”,他选择在世界杯期间加班送夜宵。父母都在老家,母亲在医院当护士,父亲在鱼塘养鱼。胡根伟想尽快攒够钱,在老家附近的城市买房,把父母接过来。儿子一天天长大,他想攒钱给儿子交学费。

    这个小伙子18岁就离开家乡,四处打工,到沈阳做“汽车美容”,到河北挖莲藕,一天挣1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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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他到北京找工作,险些被骗走几千元存款。那一年南非世界杯,《哇卡哇卡》的旋律响彻街头,球星斯内德、穆勒大放异彩,西班牙队捧得大力神杯。但那时的胡根伟还对足球不感兴趣。

    小时候,他在学校操场上踢过几次足球,但更喜欢和同学打篮球。他出生和长大的那个村子有近50户人家。放学后,他必须下地干活,“没有空闲时间”踢足球。他的父母都不看足球,他也从未听说过村里有球迷。

    他第一次完整地观看足球比赛是在快递公司的员工宿舍里,当时正值2014年巴西世界杯,他记住了梅西、C罗、内马尔等一连串名字。

    决赛当天,他手捧当时已经很流行的智能手机,戴着耳机,亲眼见证了德国队夺得大力神杯的壮举。

    我从来没想过转行,“我没有高学历,能做什么呢?”

    除了送外卖,向华还帮顾客排队。北京簋街上有好几家网红餐厅,门口总是排着长队。向华每天都会在朋友圈发小龙虾的照片,“接单、排队、拿号。”

    他在东城区簋街做送餐,租的房子在顺义,上下班要花两个小时。

    阿根廷队淘汰赛当天,他接到的订单实在太多,急着送外卖时甚至闯了红灯,甚至有外卖小哥不小心撞上了宝马,幸好他买了保险,骑手没有损失什么。

    去年中秋国庆是两个假期合二为一,没有促销机会,很多外卖小哥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大家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边聊边哭,“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杭州外卖小哥遭遇职场危机。去年7月,西湖边一家餐厅发生燃气爆炸,造成2人死亡,46人受伤,周边多家门店也受到影响。不久后,杭州市餐饮业开始新一轮检查整改。

    烧烤街上大部分店都关门了,小伙子们也接不到订单,干脆趁着那个月,轮流休假。

    近一个月的时间,胡根伟每天只能接到十几个订单,当月他只拿到4000多元的工资。

    好在一个月后,餐馆陆续开业,胡根伟注意到一家以前用液化气瓶带锅炒饭的店,换用了电磁炉。

    这条街的房租很贵,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披萨店,一年的房租要16万。胡根伟看着一家家店铺开张又关门,店名的招牌来了又去,陌生的店员渐渐熟悉起来,然后离开,如此循环往复。同事们也来了又走,很多人干了一段时间就辞职了。两年后,胡根伟成了老员工。

    一道道命令下达,比赛结束。胡根伟还在半路上,没找到屏幕。等路口红灯的时候,他拿起了手机。同事们在群里讨论着比赛结果。巴西队赢了。

    沿街的店铺开始陆续打烊,灯火逐一熄灭,铁门逐一落下,只有一两家生意最火爆的酒楼,里面还坐着喝完酒不愿离去的顾客。

    一些外卖小哥下班回家,另一些小哥则回到街上继续等待订单。空闲时间,有人拿起手机看比赛回放。

    还有几个家伙,虽然不是全是粉丝,但也聚在一起“感受一下气氛”。

    据一位外卖小哥透露,这段时间送夜宵的时候,经常有顾客在看球,如果自己也看球,可以陪他聊聊天,还能安慰一下即将“上天台”的顾客。

    “赌博输钱的人这么多,小龙虾的价格就跌了。”有人开玩笑说。

    胡根伟6月份的手机流量超过了套餐的8G,多花了80多元。7月份他干脆办了无限流量套餐,可以随心所欲看视频了。据他所知,很多同事都是这么做的。不过他听说流量用到一定程度,网速就会被限制。

    他说:“下个月我会把它改回来。”

    “中奖了!耶耶耶!中了一百多!”陈双喜中了奖,他仰着头,冲旁边的臭豆腐店老板喊道:“兄弟,你买到了吗?”

    “买。”

    “你买了多少?”

    “三千,巴西。”

    “这次内马尔状态很好,梅西可惜了。”胡根伟想起了这几天的比赛。

    一位顾客从店里出来,恰好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梅西下次可能来不了了,但是C罗还可以来”。

    “法国队那小伙子真厉害,对,就是那个叫姆巴佩的,他跑得真快。”

    第二天晚上,天下着雨,但空气依然潮湿,比赛继续进行。胡根伟晚上9点回家,加班了半个多月,他有些疲惫。晚上10点,瑞士和瑞典的比赛开始。妻子哄孩子睡觉,开出租车的室友还没回来。他瘫坐在沙发上,喝着可乐,开始看比赛。

    凌晨两点的下一场比赛是他最喜欢的英格兰队,但他坚持不住“天天熬夜”,去睡觉了。

    即使在最疲惫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转行,“没有高学历,能干什么?”

    (本文华为化名)

    中国青年报·中青网记者 张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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