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这一次，中国足坛的“打假、打黑、打赌”行动，实际上是从中国警方收到的一张红色通缉令开始的。

王鑫（犯罪嫌疑人）：我不是老板。 老板控制着团队。 我只是为我的朋友提供建议和其他东西。

旁白：王欣，42岁，原沉阳足球队队员。 2007年，他在新加坡注册的辽宁广元足球俱乐部担任总经理兼领队。直到王鑫因假球被新加坡通缉后，中国足球的层层黑幕才慢慢被揭露。

王欣：我后来对这件事感到后悔。

旁白：王鑫被捕后的20多个月里，一大批涉“假、赌、黑”的人陆续落网。

2009年10月19日，广州足协官员杨旭因涉嫌受贿被捕。

2009年11月6日，中国足协官员范光明被警方带走。

2009年11月7日，原金德队主帅丁哲被调查。

2009年11月，成都谢菲尔德联队球员尤科伟因涉嫌赌博犯罪被捕。

2009年12月11日，成都谢菲尔德联队董事长徐洪涛被依法逮捕，刘宏伟等涉案人员被刑事拘留。

2010年3月1日，南勇、杨一民、张建强因涉嫌受贿罪被依法逮捕。

2010年3月6日，前中超金哨奖得主卢军、黄俊杰、周伟新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

2010年9月12日，谢亚龙、韦少辉、李东生被立案调查。

随着打击足球假球、赌博的一步步深入，曾经在足球场上赫赫有名的“金哨子”、“银哨子”和曾经从事足球裁判管理工作的官员，都被抛入了困境。一个又一个监狱。 当我们仔细采访了张建强、卢军、黄俊杰、周伟信等人后，一场场看似光鲜亮丽的比赛的阴暗面被揭开，足球裁判的潜规则浮出水面。

今年52岁的卢军曾是亚足联裁判委员会六名委员之一。 1991年成为国际级裁判员，执法过200多场中国顶级足球比赛。 当选甲A联赛10年最佳裁判，两次被亚足联评选为年度最佳裁判，五次荣获“金哨”奖。 他是中国足球第一位执法世界杯和奥运会决赛的裁判。 被捕后，有人戏称卢军只是一只披着“金”外衣的黑哨子。

记者：您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卢军（犯罪嫌疑人）：所以我选择离开足球圈。 2004年以后我就离开了，包括亚足联裁判委员会。 最终，我辞去亚足联裁判委员会职务。 正确的？ 我辞职了。 我为什么辞职？ 原因有很多，但其中之一就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抵抗这些东西。 如果你留在那个位置，你一定会吸引别人对你做某事。

旁白：上海的黄俊杰也很有用。 从事裁判工作24年，1998年晋升为国际级裁判。2009赛季，黄俊杰在中超联赛执法了19场比赛，成为赛季末最佳裁判三人候选之一。 业内人士对黄俊杰被捕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有人表示，他被调查只是时间问题。

记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裁判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黄俊杰（犯罪嫌疑人）：没想到。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吗？ 那天，办案人员把我带到这里，也就是3月1日，第二天我就醒了。 一大早我就醒了，问：“这是什么地方？ 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旁白：周伟新，一名广州裁判，1998年开始出现在中国足球顶级联赛中，他的裁判生涯一帆风顺，直到2004年10月2日，首届中超联赛第14轮北京现代队客场挑战沉阳金德队。 。 周伟信的裁判导致了中国足球的第一次罢工。 随后，他被中国足协停赛8场。 2005年底，连续两年被列为亚洲精英裁判的周伟新失去了国际裁判资格。

周伟新（犯罪嫌疑人）：我没想到会这样。 这不值得。 我非常后悔。 就像毁了它一样。

旁白：这并不是周伟信第一次出现在“黑哨”名单中。 2001年底，浙江绿城足球俱乐部向中国足协举报，称8名裁判涉嫌受贿，周伟新就是其中之一。

宋卫平（浙江绿城集团董事长）：当法院的法官都开始腐败时，这个社会的法治在哪里？ 如果裁判开始腐败。 不幸的是，像我们这样有这种认识的人最终会自觉不自觉地开始给裁判送钱。

旁白：尽管媒体密切关注，这场民间发起的打黑行动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马德兴（体育周刊资深记者）：那么最终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呢？ 也就是说，如果你，球员、教练、裁判、俱乐部工作人员，不参加比赛，不反对假球，或者不打两场假球比赛，你的大脑就有问题，这就是结果。

王大钊（人民日报高级记者）：足球已经成为社会上的一个痰盂，几千人吐口水，几万人骂它。 谁都可以说几句坏话。 其实这并不是社会本身的意愿，只是他们看不到任何好转的迹象。

记者：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王大钊：但是他们在看裁判怎么吹哨子。 哨声莫名其妙，最终扭曲了决定。 扭曲之后，现在出现的任何问题都将是必然而非偶然。

旁白：2001年的打黑行动只影响了少数裁判，周伟新仍然出现在赛场上。 普通人只能通过常识来猜测中国足球的潜规则。 当卢军、黄俊杰、周伟信等人穿上白号码的黄马甲时，人们才有机会真正了解中国足球裁判的潜规则。

2003年11月9日下午3点，在拥有8万个座位的上海虹口体育场，上届中国足协甲A联赛中上海申花队与上海国际队之间的较量正在上演。

基督邮报：这场比赛你希望国基赢还是申花赢？

同时：我希望国际队获胜。

基督邮报：你希望谁获胜？

同时：申花，申花进攻较好，但防守稍差。

解说：上海申花此前三场对阵同城的比赛均未能获胜。 更重要的是，上海国际和上海申花分别以45分和43分位列联赛积分榜第一和第二。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十年甲A联赛的最后一个冠军。

同时：申花必须赢。

解说：从2004年开始，甲A将被中超联赛取代。 这将是一场激烈的竞争。 不过，一切都因为前两天的一笔交易而早早决定了。

张建强（犯罪嫌疑人）：俱乐部找了熟人，看能否帮忙。 后来他（中间人）可能是通过内部消息得知，这场比赛的裁判是卢军，他后来给我打电话，我就把他的话告诉了卢军，问他是否可以帮忙。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电话而已。

解说：中国足协比赛裁判名单是足协内部保密的。 提前知道裁判是谁需要很大的力量。 主管裁判工作多年的张建强与卢军是20多年的好友。

记者：你说你可能要帮助申花。 你当时是怎么跟他说的？

张建强：其实俱乐部就是通过那个人向我传达了信息，我又向卢军传达了信息。

记者：当时你跟他说了什么？

张建强：这个游戏是他提出来的，希望大家能够帮忙。 这就是这个概念。

记者：当时他说什么？

张建强：他说，我知道。

解说：这一切都发生在足协张建强的办公室里。 深谙此道的陆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卢军（犯罪嫌疑人）：我只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不能让团队受到任何损失。 那就是我的意思。

记者：当时有没有提到过钱之类的？

卢军：他暗示过这一点。

记者：你当时说什么？

卢军：他说如果我们赢了，上海申花队会表现出一些赞赏。

解说：卢军是当时中国足坛最高级别的国际级裁判，在中国甲级联赛十年中连续五年获得“金哨”。

记者：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卢军：这是因为我们都比较熟悉。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就说：“我明白了。”

旁白：达成交易的过程非常简单。 像“我明白”这样的一句话，既是交易，也是友谊。

张建强：当时在俱乐部做裁判工作确实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记者：比赛前，照顾好裁判，无论是向裁判打招呼还是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似乎是一个规则，一个潜规则？

张建强：对，当时有句话，其实就是花钱买公平，其实就是买一种心理平衡。 当然，最终还是希望能够获得利益。

解说：这是两座城市之间的较量，也是冠亚军的关键之战。 体育场内的气氛非常热烈。 高兴的粉丝根本不知道陆俊之前发生了什么。

记者：你不是已经答应过他会知道这件事并帮助他吗？ 你是怎样做的？

卢军：当然，如果你真想做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知道比赛是在大家面前的，而且是在电视上转播的，还有慢镜头，你说作为裁判，你说你要明目张胆的这么做，我觉得作为裁判，我绝对做不到。 如果我这样做了，就没有后续的比赛了。 只可能会犯一些没有提到的小犯规，但这样的比赛场上这样的犯规并不多。

解说：卢军控制了比赛，比赛进行得很顺利。

卢军：如果对方做了什么大犯规，我会提醒你不要再犯规了。 如果你这样做，我会给你黄牌警告或者给他某种提醒。 我想这些方面可能都是对上海申花的情感关怀。

解说：卢军的执法看似公平，但同样的情况下，卢军的执法却截然不同，上海国脚一名球员被红牌罚下。

卢军：刚才你说你这样做可能会更黑。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我可能是个比较阴暗的人。 无论如何，这就是我做事的方式。

解说：最终，上海申花以4：1的大比分战胜对手。 他们不仅赢得了德比战，还在积分榜上超越对手，排名第一。 这场关键比赛两周后，卢军再次来到张建强的办公室。

记者：后来钱是怎么给的？

卢军：大概是两周后吧，一周多到两周吧，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我也去了足协。

记者：在张建强的办公室？

卢军：然后他就给了我钱，最后一查是70万。

张建强：最后我和卢军各得了35万元，我们分了70万元。

记者：是现金吗？

卢军：现金。

记者：里面装的是什么？

卢军：用像足协用的那种纸袋包装的。

记者：多少钱？

卢军：35万。

解说：赛后的一笔交易帮助上海申花完成了本赛季最重要的翻盘。 前后有多少卢军、张建强，我们不得而知。 20天后，上海申花夺得了上届甲A的最后一个冠军。

卢军：一个人在钱面前要反复考验自己。 确实，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反抗，所以我觉得应该有一个好的监管体系，但是我不能依赖这个体系。 我觉得应该有一个好的环境。 如果单靠自己的抵抗能力，我想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解说：比赛场不再是单一的竞技场，也是各利益相关者逐利的场域，而裁判只是他们实现各自目标的工具。

张建强：也就是说，对于裁判来说，无论他有没有报酬，场上都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 但拿工资的问题一定不能让我们知道，因为这也是当时所谓的潜规则形成的一种心态。

解说：2004年10月2日，中超联赛第14轮，沉阳金德对阵北京现代，由国际级裁判周伟新主罚。 谁也没有想到，比赛会以一场闹剧结束。

周伟新（犯罪嫌疑人）：联席会议结束后，进德的一个叫刘宏的人给我打电话，让我照顾他。 我向他保证我会尽力而为。

解说：此时沉阳金德队急需一场胜利拿到3分才能保级。

记者：过去类似的案例很多吧？ 比赛前互相打招呼吗？

周维新：是的，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记者：情况如何？

周维新：我就这样照顾你。

解说：这种贴心的风格对于周伟信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习惯，但是这场比赛的结果让周伟信至今还记得比赛的细节。

周伟新：我还记得很清楚的过程。 上半场，沉阳金德1:0领先。 下半场第65分钟，我判给北京国安点球，将比分追成1:1。 第80分钟，我再次判给金德点球。

解说：令周伟新没想到的是，这个点球不仅引起轩然大波，还引发了本场比赛引发的一系列事件，载入中国足球史册。

记者：因为你答应帮助金德，所以你要弥补？

周维新：是的，可能是心理影响。

记者：所以是在被判和不被判之间的时候吹响球的？

周伟新：后来确定是一个失误，一个错误的判罚。

记者：您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吧？

周维新：是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同时：中途换上比赛服吧。

同时：这都是你的事。

同时：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郎晓农。

同时：不要说话，任何人都不应该说话，回去吧，回去吧，大家都回去。

与此同时：他们已经回到休息室了，开什么玩笑。

周维新：当时我还是建议他们继续比赛。 如果你不想玩，你可以罢工。 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完成比赛。

记者：当时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困惑？

周维新：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解说：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北京现代依然拒绝参赛。

陶伟：踢就输，不踢就输。 我们怎么踢？

旁白：北京现代罢工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周伟信结束比赛的哨声也结束了他的裁判生涯。 从此，他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今天，他以黑哨的姿态面对电视镜头。

周伟信：比赛结束后，他给我打电话说没问题，就算罚你，我们也会给你20万，但他很长时间没有给我。

旁白：周伟新没有得到沉阳金德承诺的20万元回扣。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沉阳金德才把钱给了周伟新。

周维新：然后就过去了，大概是几个月后，这段时间我给他打电话问是不是真的。

记者：钱最后赎回来了吗？

周维新：是的，他们兑现了承诺，给了我。

解说：事发12天后，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做出处罚决定：北京现代因罢工被罚款30万元，在与沉阳金德的比赛中被判0：3负，球队被扣除3分，周伟信被停赛，不再执法余下8轮比赛。

记者：这在你们的裁判界是一个普遍现象吗？ 这是一个常见的潜规则吗？

周维新：我觉得当时挺普遍的。 因为2006年以后就不再做了，所以后来就不太清楚了，但是当时应该已经很普遍了。

记者：您刚才说，从1999年到2006年，您做了六七年的裁判。总体来说，在此之前您是一位很受欢迎的裁判。 2004年之前你是一位很受欢迎的裁判，你见过很多这样的机会。 告诉我们吧。

周维新：基本上我感觉是这样的，这是一个潜规则，大家聚在一起互相照顾，大家也很熟悉。

解说：如果这些黑口哨能够归类的话，周伟信只是其中的一个“钱口哨”。 很多俱乐部都有自己熟悉的裁判，裁判也与俱乐部有着良好的关系。 他们只需要遵守规则就可以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这在中国足球圈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是常识。

记者：赛后有没有关于金钱方面的说法？

周维新：如果他跟你打过招呼的话，基本上就会发生，到时候就会发生。

记者：一般价格是多少？ 是常规价格吗？

周伟新：一般也就几万元。

记者：是你一个人的还是助理裁判的？ 比赛监督？

周维新：别管我。

旁白：事实上，足球世界也无法逃脱当今社会的社会习俗。 社会上存在的东西在足球世界里也存在，社会上不存在的东西这里也存在。

周维新：我过不了人情的坎。 当我们彼此很熟悉的时候，比如我很了解你，你求你帮个忙，我真的无法拒绝。

记者：但是你不怕中国足协的监管吗？

周伟新：当时我们也害怕，因为如果做得不好就会受到惩罚。

解说：被迫结束裁判生涯后，周伟新开始赌球。

周伟新：2006年以后，我有点失落，因为当时我不是裁判。 那年恰逢世界杯。 那时我因为当不了裁判而有点空虚，所以我就学会了赌足球。

旁白：他找到的赌球伙伴是他的好朋友黄俊杰。

周伟新：2007年，曼联来澳门举办巡回赛，我记得在澳门，澳门对深圳，深圳队打了一场友谊赛，当时我在网上看到他们已经打开了市场。 什么是开放市场？ 这是一个开放市场，赌谁先开球。

记者：第一个球是谁踢的？

周维新：是啊，我说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是吧，谁先开球不是很容易决定的吗？ 后来我发现是黄俊杰做的，我们都很熟悉，就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让深圳队明天开球？ 他说决定谁先开球并不容易。

解说：哪队先开球是赌博网站上的一种赌博方式。

黄俊杰：这个很容易做到。 让先开球的人选择一方。

记者：您平时是如何选边站的？ 通常你能控制什么？

黄俊杰：我们打主客场比赛的时候，一般都是让主队先开球，因为有时候开球的时候会涉及到冲力问题，所以基本上都是让（主队开球）先开球。

记者：那么你可以确定谁会获胜吗？

黄俊杰：不是100%，可能是90%。

周维新：最后我赢了22万港币。 然后我给了他10万港币，相当于佣金。

记者：这就是说，在足球圈里，各种各样的花招都有，包括裁判丑闻、赌博等。

黄俊杰：这是一个裁判个人的案件。 像我这样的裁判不赌博，但有些裁判却赌博。

周伟新：因为谁先开球并不重要，上半场开球，下半场开球。 我觉得这样比较稳定，所以就尝试了一下。

旁白：2009年10月24日，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倒数第二轮，广州医药主场迎战青岛中能。 此时的广药已无降级之忧，而拥有三名国脚的青岛中能则因表现不佳面临降级风险。

黄俊杰：青岛俱乐部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说领导还没有做出安排。 他说：“黄总，你放心，你们领导已经做出决定了。他说，‘比赛前一天，你走之前，我会来上海看你。’” 我说：“我看不到你，我绝对不能接待你。” 下午，裁判委员会通知我要去广州，我向裁判委员会否认了，说我不能去。

解说：比赛前两天，尚未收到中国足协强制执行通知的黄俊杰已经接到青岛中能黄国昌的电话，要求他在比赛期间给予青岛中能足球俱乐部考虑。

黄俊杰：我实在不想去，因为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以前领导安排的事情我也做过很多，当时李东生也打电话问我，说老板是南勇的，某某是杨一民的同学，我一定要去。 我说我实在去不了，他说领导已经决定了，我要好好准备。

旁白：第二天，青岛中能队的教练专程来到上海看望黄俊杰，当然还带了一个装满钱的厚纸袋。

黄俊杰：周五，我走之前他就来了，找到了我的办公室。

记者：那你说什么？ 你表达了什么？

黄俊杰：也就是说，你必须在球场上帮助我们，然后囊中羞涩，但我绝对不会接受。 为什么？ 领导还给我打电话。 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接受吗）？

旁白：如果把“黑哨”进一步分类，那么黄俊杰就是“黑哨”中的“官哨”。 黄俊杰自己也记不清自己吹了多少次口哨。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黄俊杰还是按照上级的指示站在了广州医药与青岛中能比赛的赛场上。

黄俊杰：所以我以前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比如保级球队。 当我裁判保级球队的比赛时，领导总是给我这样的指示。

记者：有什么指示？

黄俊杰：保级球队很重要，我们是按照领导的意思来青睐他们的。

旁白：按照领导意图执法的“黑哨”被称为“官哨”。

黄俊杰：我能做什么？

记者：您说的是哪个级别的领导？

黄俊杰：（前）中国足协领导。

旁白：领导们不仅信任黄俊杰的能力，更信任他为他们做事而不要钱的忠诚感。

黄俊杰：说实话，有时候你可以裁判一场比赛中的任何一支球队，你的头脑是清醒的。 你可以知道哪个团队和谁的关系比较好，哪个团队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你的头脑很清楚。 当他给你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的时候，你的头脑应该是清醒的。 你会知道裁判的方式和方法。

记者：他会说什么？

黄俊杰：没什么可说的。 当你去看一场比赛的时候，比如说刚才青岛队的比赛，他给你的信息就是执法是公正的。 你会知道的。 不考虑家庭利益。 你马上就会知道。 我当裁判这么多年了。

解说：因为上级的信任，黄俊杰经常被指派去主持上级认为重要的比赛。

记者：这样的例子很多吧？

黄俊杰：包括2007年长春队，我在国外的时候他们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

记者：谁打来的？

黄俊杰：裁判委员会通知我，打电话给我，让我赶紧回去。 我当时在U21队，没能回到迪拜。 他们说我必须想办法回去。

旁白：黄俊杰有着毫不妥协的执行力和高超的执法技巧，这一切都让他的领导感到安心。

记者：领导已经作出指示了。 我们如何实现他的意图？

黄俊杰：这是一个规模的问题。 相对来说，对阵广州队，我可以把球吹得更紧一些。 相对来说，对阵青岛队，我可能放松一点，但我必须遵守规则。

解说：免费为领导服务，并不代表他不是黑哨子。 没有领导的问候，他还要收比赛钱。 他既是“官哨”，又是典型的“钱哨”。

记者：一般情况是怎样的？

黄俊杰：一般比赛结束后，如果球队赢了，俱乐部的一些工作人员可能会给裁判一些回扣。

记者：这个要多少钱？

黄俊杰：三万或者五万。

解说：一般来说，3万、5万是行业常态。 如果是重要的比赛那就不一样了。

黄俊杰：有时候俱乐部认为比赛比较重要，会专门联系裁判。

记者：多少钱？ 你一般给多少钱？

黄俊杰：5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