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孩”正成长为国内体育评论界的新生力量,其最知名的业务莫过于詹俊等“王牌评论员”的经纪业务。作为“中国最早的评论员兼经纪人”,吴仁儿的职业履历充满戏剧性。早年,他是一名资深游戏玩家;后来,他开始为体育媒体撰写足球文章;经历互联网浪潮后,他选择在央视体育实习,开启新征程;如今,他的经纪业务从“帮朋友做”变成了“自主创业”。
五个人新的人生冒险就此开始。
帮评论员“砍价”
詹俊、苏东、李元奎、李毅、杨晨、沈方建、刘静杰、孙磊、莫涵……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联盟旗下的评论员/嘉宾评论员。
“说盟”是“解说员联盟”的简称,吴人儿自己在知乎上解释过“解说员联盟是什么组织?”他表示:“我是这个组织的发起人和创始人,旨在把最优秀的解说员/评论员聚集在一起,谈生意,跟平台谈判,吃饭喝酒。”
▼去年法国欧洲杯期间,吴仁儿(杨飞饰)与沈方建一同出席体育大生意欧洲杯特别节目《欧洲杯大生意》,沈方建是联盟签约评论员之一。
三大目的中,“谈判”才是联盟成立的真正契机。“最开始,一些熟悉的解说员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和平台商量,提高解说员的待遇。这些朋友平时工作忙,很难有精力和平台谈判,就找我当‘中间人’。”后来,他们五人接到的类似诉求越来越多,干脆成立了一个类似于行业工会的解说员组织。随着组织壮大,他把它转型做生意,淘梦体育就此诞生。
对于解说员待遇不佳的问题,沃伦纳举了一个例子:“詹俊回国发展的时候,有平台开价1000多元一场比赛。”这个价格让他和客户都笑出了声。“我们把解说员召集在一起砍价,很多人不喜欢我们。但在中国,解说员的价值还没有得到真正的认可。这正是联盟试图改变的现状。”
五人认为,理想的解说员制度应该是金字塔形的,入行要有门槛,通过这个门槛的人才有资格担任解说员,根据解说员的级别和经验,待遇也会有所不同。像詹俊、苏东这样的顶级人物,应该成为薪酬最丰厚的解说员。而还在基层努力工作的评论员,则不能掉以轻心。“一个月四个星期,每周两个周末比赛日。按每月解说20场比赛计算,平均每个周末解说4场以上。算上做作业、熬夜的时间,这份工作的强度可想而知。按每场1000元的价位,税后月收入不到2万元,我觉得这和工作量不成正比。”
五人强调,联盟不是要对平台“大开杀戒”,只是希望解说员的付出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五人对自己联盟努力的成果感到满意。“无论你是否是联盟解说员,我相信中国解说员群体都能感受到过去一年待遇上的变化。我想这是我们的功劳。”
一个沉迷于考据学的人的修养
詹俊被誉为“英超第一解说”,微博粉丝超过970万,是乌伦纳最早的“客户”。两人通过2010年南非世界杯期间的一档脱口秀节目《黄嘉莉泡泡世界杯》相识,当时詹俊已经表达了离开ESPNSTAR和新加坡的意愿,五人为他回国做准备,并负责打理一些国内事宜,两人的长期合作就是在此时开始的。
说起《黄家立世界杯》,这是新浪足球媒体界两位“大嘴巴”黄健翔、李承鹏监制的一档节目。五人与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在CSPN,沃伦纳就和黄健翔共事过,两人的相识可以追溯得更早。李承鹏2002年创办《21世纪体育报》,韩日世界杯期间,五人曾为该报投稿半个月。
除了《21世纪体育报》,乌仁尔在2000年前后还为《足球周报》、《东方体育早报》等体育媒体写稿。这是他与足球界最早的接触。“那时候我有出国的打算,要从江西老家跑到北京,去新东方学英语,业余时间为媒体写稿。”
沃伦纳在 1990 年代初还是一名中学生的时候就开始积累写作经验,那时他写的是游戏攻略或者评论,因为稿件的接受率很高,他用稿费买了各种游戏软件。在足球方面,他早期主要看意甲,后来他的几位在国外做生意的长辈每次回国都会带一些录像带,包括各地的足球视频,于是他开始接触英超。有意思的是,在一盘曼联球员访谈的录音带中,他们五人注意到了其他的名字。“我是个有点研究精神的人,听到一个名字,总想了解它的一切。所以当我听到马克·休斯和达布林谈到‘阿森纳是曼联的死敌’时,我就去找阿森纳的资料和视频,看完视频后我就成了阿森纳球迷。”
▼他们五人都是枪手的铁杆粉丝,每年都会抽空去伦敦看比赛。
上世纪90年代末,一款名为《冠军经理》(玩家们通常简称为“CM”)的游戏,不仅将五个人的两大爱好——游戏和足球融合在一起,游戏中提供的详尽数据和历史资料,也充分满足了五个人的考证癖。为此,他成立了“爆破组”,对游戏进行民间汉化。他的网名为“五人”,“五人”是他的昵称——本名杨飞。这个网名显然是向马拉多纳致敬。前不久,为了表达对偶像的敬意,五个人又用上了另一个“考证癖”:以视频为基础,整理出了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上马拉多纳的射门、助攻、突破、传球等一系列数据。
五个孩子在青少年时期花了大量时间研究游戏和足球,原因很特别。“我觉得学习很无聊,所以就从中学辍学了。”优厚的家庭条件和宽松的管教氛围让五个孩子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领域。自从辍学以来,吾尔的生活一直充满着意想不到的选择。
为了足球,互联网公司高管到央视当实习生
为了出国,沃雷纳曾来到北京,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出国的想法。同时,由于他觉得带着写文章的任务看足球“影响了看球的体验”,他为《21世纪体育报》撰写的世界杯文章只覆盖了赛事的一半。
吴仁儿不再想出国,但也没有回家乡的打算,他选择进军互联网领域。2003年,吴仁儿加入世纪雷霆,负责《冠军经理4》的引进工作。2004年,他跳槽到一家叫福建新世界的上市公司,主导网游《中国足球经理Online》的开发和推广工作。当时,新世界为了这个项目成立了一家叫新世界网络科技的新子公司,5个人分别持有新公司8%的股份。
如果不是因为滑雪事故,五人或许可以在新大陆服役更久。“我的右膝韧带被切断了,休养的时候,不能出门,感觉很无聊,就干脆辞职了。”五人又“任性”了。
▼除了运动和游戏,吴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爱好。例如,他是星球大战服装组织“501军团”的正式成员
五人求变的动力非常强烈,辞职找工作亦是如此。因为是游戏高手,吴仁儿曾担任央视体育电竞节目《电竞天下》常驻嘉宾,与台上的人很熟。离开新天下后,五人心态转变,决定加入央视,与自己热爱的足球有更近距离的接触。
当时,五个人可以选择的去向有:《世界足球》队、《足球之夜》队、转播队、风云足球队。五个人最终决定加入转播队。这位曾经的互联网公司高管从实习生做起,真正走上了足球媒体人的道路。
▼吴仁纳与央视老战友孙磊的合影,鼓励孙磊从记者转型做评论员,如今孙磊也是联盟签约评论员。
全面拥抱体育媒体后,五人热情高涨,专业水平不断提升。他通过了常规考试,那“和公务员考试一样正式”。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夕,他被选为报道队成员。然而,五人此时有了新的想法。“我对奥林匹克运动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决定离开。2006年德国世界杯后我加入央视,2008年奥地利、瑞士欧洲杯前我离开。最遗憾的是,我从未在央视平台参加过重大比赛。”相比于对足球的热情,五人只是对无法获得奥运会参赛资格一笑置之。
虽然又是典型的“五人组”选择,但央视的经验被五人组沿用至今。“至今为止,央视依然是中国播音实力最强的媒体,和这里的人才一起工作,让我得到了很多锻炼。另外,央视的流程和规范还在我身上发挥作用,包括追求用词准确、严守档期。这些方面任何一个环节的疏忽,都会导致播出事故。”五人组说,自己的“央视习惯”有时甚至到了“矫枉过正”的程度。“导演桌上是绝对不许放饮料的,否则饮料洒了可就麻烦大了。现在看到办公室里同事桌上放着水杯,我就会忍不住提醒他们把杯子放在地上,然后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台里了。”
评论员和经纪人心目中的评论标准
离开央视后,吴仁儿在CSPN工作了一年。之后,他开始以经纪人的身份专职工作,不再隶属于任何单位。在外界看来,这又是一次神奇的转身。但在互联网公司从事项目管理的经历,以及长期浸淫媒体行业,似乎让他天生就具备经纪人的资格。他曾是相声演员王子健的经纪人,后来因为与詹俊的合作,成为国内第一位“解说员经纪人”。这背后还有一层机缘——吴仁儿自己对解说的理解。
如果将来解说行业衍生出一门“解说科学”,这五个人可以算是国内最早的“解说专家”。从做客《电竞世界》开始,五个人就有了配音经历,在央视、CSPN等解说岗位上不断积累经验。在此基础上,五个人还有一个习惯:对比不同解说员对同一场比赛的解说方式,揣摩优秀解说员的特点和技巧。久而久之,五个人就形成了自己关于解说的理论。
五人对解说员的标准有一系列的看法,大致可以分为“门槛标准”和“进阶标准”两大类。门槛标准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是外表,即解说员的长相、音色、发音、表现力等给观众第一印象的外在因素。第二是态度——解说员对待工作的态度。在五人看来,解说员的正确态度应该是“敬畏”和“热爱”。把这两种态度付诸实践,意味着要认真执行与解说相关的每一个环节。这包括但不限于赛前去直播间做准备、收集足够资料等“功课”。 “不管是电视平台还是网络平台,你都要对这份工作心存敬畏才会有回报。詹俊和苏东对待一场欧冠决赛或者国家队友谊赛,都是抱着同样的态度,正是因为有敬畏之心,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行业里有些人很有天赋,但是疏于做功课,观众很容易就认出来了。”
门槛标准的第三方面,是解说的基本流程,也就是“头尾”。赛前介绍比赛、双方、阵容;赛后回顾比分、得分手、赛场形势的相关变化。至于中间部分,就交给解说员自由发挥了。从一般观众的角度来看,不同解说员的差异就体现在这个需要“二次创作”的部分——有人擅长描写场面,有人是“数据库”,有人对形势的判断非常准确……能不能做到?这部分就是解说员的进阶标准。
▼在五人心目中,马丁·泰勒(右)和克莱夫·蒂尔德斯利的解说技巧简直是高超,他们分别是天空电视台和独立电视台的王牌解说员。
马丁·泰勒、克莱夫·蒂尔德斯利等五位备受尊敬的英国评论员。蒂尔德斯利对1998-1999赛季欧冠决赛最后三分钟的解说,被他评价为“集才华与经验于一身的传奇之作”。大部分球迷都熟悉曼联最后时刻两球逆转拜仁慕尼黑的传奇故事,五人则反复研究蒂尔德斯利当时的反应和话语。“埃芬博格解围,曼联获得角球,舒梅切尔冲入禁区准备争顶,蒂尔德斯利用一句感性的‘Can United score? They always score!’(曼联能进球吗?他们总是会进球!),拉开了这段经典解说的序幕。“五人的分析也很有画面感。”嘉宾想介绍一下舒梅切尔过去在禁区内进球的经历。 但当角球开出,有机会制造威胁时,蒂尔德斯利就立刻接手,开始描述当时的情景。在谢林汉姆进球后,蒂尔德斯利故意十几秒不说话,因为他知道球迷此时正处于狂喜之中,根本不会听解说员的话。暂停过后,蒂尔德斯利强势总结道:“谢林汉姆平局,曼联依旧。”
直到今天,乌热纳仍经常拿出这段视频,与解说员们切磋解说技巧。随着道梦体育的壮大,公司业务延伸到发掘新晋解说人才。五人也积极与行业新人分享经验。以解说西甲联赛闻名的莫晗,就是梦佩的新“作品”。《大体育报》去年8月对这位“美女解说员”进行了专访。莫晗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乌热纳时,后者开门见山地拿出一份手写总结,指出她在一场中超解说中“哪句话哪一分钟说错了,哪一分钟犯错了,没有及时回应”,以至于前者一度以为自己“采访失败了”。
五人毫不避讳对解说员标准的严格要求,如果达不到门槛标准——尤其是态度方面——五人只能让他们另谋高就。此外,很多人向乌雷纳请教如何进入解说行业,乌雷纳开出了门槛标准,劝阻了不少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否适合解说这份工作的狂热体育迷。
独立视频内容是联盟的未来
除了发掘新人才,沃雷纳还重回老本行,视频呈现将是索盟未来的业务重点。
首盟内部设有视频团队,一方面可以制作用于包装旗下解说员的内容,另一方面也承担一定的制作业务。联盟已经合作或正在合作的节目及活动包括欧洲杯旅游节目《法国落魄记》(拍摄制作)、篮球训练节目《GAMEDAY》(拍摄制作)、首届中拉沙滩足球锦标赛(直播)、球队养成真人秀《足球火》(拍摄制作)等。
“未来用户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是移动端,移动端的特点就是不适合做太大、太深入的事情,一定要短小精悍,视频是最有表现力的形式,所以短视频、流媒体是我们发力的地方。”五人选择进入视频行业,主要基于自己对行业形势的判断。相比之下,他的央视背景能为他提供这方面业务的人脉,甚至是专业的观察力,但并不是促使联盟举起视频大旗的主要原因。
▼去年法国欧洲杯期间,英雄联盟制作了一档足球文旅节目《法国落魄记》,英雄联盟负责人花旦墨涵担任主持人。
除了承接商业,乌雷纳还希望首盟能打造几个独立IP。“相关规划正在推进中,目前打算拍一系列关于运动员退役、转型的电影。我们计划在2017年种下独立产品的种子,希望到2018年世界杯的时候,这些种子能长成大树。”
不过自己制作视频也存在成本问题。比如,去年体育商业采访莫晗时,他就表示联盟还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如今,一批新加入联盟的视频等人才就“驻扎”在北京东三环附近。但五人并不介意现在的投入,“要独立更新,不能单靠媒体和平台,这些投入是必须的。”视频在多年前就被视为互联网的“红海”,但有强大的解说阵容做基础,五人对联盟内部业务板块的互补性很有信心。此外,信奉“内容为王”而创业的五人,还是要再任性一点,一头扎进红海。
回头想想,吴仁儿过去的“任性”都不同程度地为他成为联盟“老大”发挥了作用:退学让他有了“好人不如好人”自由表达的空间,拒绝出国让他在体育圈积累了早期的人脉,离开互联网公司促使他真正转行体育,告别体育传媒让他的经纪人履历增加不少……二十年来,人员变动巨大,五个人任性千百遍,不变的却是对足球的热爱。如今,“创业”是把爱好变成真正的事业,“带头”是整个联盟都靠他来维系。成为“五大老大”后,五个人的个人任性或许要有所改变。最好的改变,或许是企业能够继承这份“任性”背后的灵活与变化,为刀盟体育开创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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