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足球的名义,在世界足球漫长而曲折的历史长河中,有传奇,有球星,有“咒语”,有泪水……以足球的名义,每个人都可以释放自己。
足球是圆的。
这才是足球魅力的真谛。在场上22人的脚下,足球划出神奇的弧线,神秘到你无法预测方向,甚至无法预测结果。奔跑时,每一步都产生风,每分每秒都关乎尊严和荣誉。于是,每四年一次,每个夏天世界杯期间,人们都有了一个充分释放自己的理由——以足球的名义。
跨界传奇
“厨师传给司机,司机传给木匠,木匠进球了。建筑工人在禁区内撞倒梅西,梅西的点球被导演扑出。场边的牙医笑了。”这是一句玩笑话,但不是玩笑。在阿根廷出征本届俄罗斯世界杯小组赛首场比赛之前,阿根廷队当家球星梅西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一群“跨界”球员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而这支看似“业余”的冰岛队面对潘帕斯雄鹰毫无畏惧,最终1-1战平。
点球,又是点球,对12码线的爱恨情仇,都将在世界杯上酿成悲剧或奇迹。这一次,是梅西的悲剧。谁说没人敢挡住“球王”的射门?当冰岛门将哈尔多松将球扑出网时,我相信世界安静了。哈尔多松作为导演,此时将自己的球员经历拍成了励志故事。
曾经,哈尔多松被冰岛第三季联赛的一家小俱乐部拒绝后,转行当导演,目前就职于冰岛最著名的Saga音乐公司。2012年,他执导的MV《永不忘记》在欧洲电视音乐大赛中名列第20名。但他从未放弃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的梦想。两年后,哈尔多松加盟挪威桑尼斯队。2016年,他和冰岛国家队队友打进了欧洲杯四分之一决赛。这一年,他实现了作为球员的终极梦想,打进了世界杯32强。
这次扑救让哈尔多松在首场比赛中名声大噪,他将作为冰岛主力门将载入世界杯史册。但与此同时,他的导演经历也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前不久,可口可乐在冰岛推出了一则世界杯广告,导演就是哈尔多松。他曾开玩笑说,希望冰岛在世界杯上的成绩能比《永不忘记》更高。如今,哈尔多松计划在世界杯结束后退休,导演更好的电影角逐奥斯卡。
毫不夸张地说,这支冰岛队充满了“跨界人才”,主力右边锋格乌尔茨蒙德森是一名电子竞技高手;中场吉尔菲西于尔兹松拥有一家房地产公司,或者是一家大型渔业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右后卫塞瓦森未来会成为一名飞行员;中后卫奥德纳尔森是美国阿德菲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队长冈纳尔森曾是一名手球运动员……场边哈哈大笑的助理教练是一名牙医。
世界杯赛场和医学界似乎一直有着莫名的缘分,这或许就是红绿带来的“反差”效应,一边是碧绿的草地,一边是闪闪发光的红十字。巴西之所以常被称为“梦之队”,除了桑巴军团的艺术足球和众多高手之外,“梦幻组合”想必也是不可或缺的原因。在中国家庭初次接触世界杯的年代,1982年和1986年的两届世界杯无疑是大多数普通中国人的启蒙战,也分化了不同足球队的球迷阵营。
对于巴西球迷来说,由苏格拉底、济科、法尔考梦幻组合领衔的巴西队,将艺术足球的细腻脚步、精准传接发挥到了极致。其中,核心人物之一的苏格拉底不仅与古希腊圣贤之名“撞脸”,还有一段有趣的“跨界”生涯。1976年,还在读医学院的苏格拉底就被选中踢足球。1978年,医学院毕业后,他开始行医。即便后来因足球闻名世界,但苏格拉底并没有放弃行医的初衷。1990年退役后,他继续学医,并取得口腔医学博士学位,以至于他本人从未承认过自己是职业球员。踢足球的动机很简单,喜欢就好,认真踢,这就够了。
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
妇产科医生比拉尔多带领一批职业球员登上世界杯之巅,这是阿根廷队在世界杯上最辉煌的一次亮相。球员中,还有“小”巨人——马拉多纳。1986年,比拉尔多率队出征墨西哥。比赛中,比拉尔多充分发挥了自己妇产科医生的职业优势,务实严谨,冷静细致,以马拉多纳为核心,打出了一整支球队的阵型,尤其是后防线,固若金汤,保证了马拉多纳冲进阵型时后院不会起火。1986年,阿根廷队登顶,马拉多纳加冕为王。 时过境迁,2009年比拉尔多在回忆文中写道:“昨天,迭戈喊出了和1986年世界杯夺冠后拥抱我时一样的话:MAESTRO!MAESTRO!(西班牙语,大师的意思),我很满足。我为足球奋斗了一辈子,回首过去,我最好的作品只有一个,他就是马拉多纳。”
奇幻大“诅咒”
今年夏天的俄罗斯,“意大利面”没有等来他们的蓝衣军团,承诺的“十二年协议”又如何呢?世界杯大数据科学准确,但足球是圆的,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四年一度的盛宴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时光回溯,2006年7月10日凌晨2点(北京时间),意大利队与法国队展开肉搏,场上从沉闷到剧变,五轮点球大战中胜利的天平终于向亚平宁倾斜,意大利队荣膺四星,队长卡纳瓦罗举起大力神杯。1994年美国世界杯决赛,万众瞩目的巴乔罚失点球,他落寞的身影和表情如同亚平宁半岛的海水,成为绿茵场上永恒的悲剧。但不管怎样,亚军的成绩也证明了意大利依然是名副其实的足球豪门。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罗西率领蓝衣军团击碎了西德人的冠军梦。1970年墨西哥世界杯,在这片美洲大陆上,“球王”贝利诞生,与冠军相遇的也是意大利。
自1970年起,意大利每12年就能闯入决赛,这个无法撼动的“套路”让“意大利球迷”对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抱有强烈的期待。虽然在足球新生力量强势崛起的背景下,传统强队意大利不再像以前那样星光熠熠,但没有人会怀疑其晋级32强的能力。然而,“十二年之约”在与世界杯“魔咒”的斗争中失败了。就像60年前意大利第一次没进世界杯一样,他们再次被瑞典队“踢出局”。
大“魔咒”让意大利队甚至来不及出场就写好了结局。在意大利和瑞典的比赛进行到一半时,英格兰名宿莱因克尔在推特上写道:“无法想象没有意大利的世界杯。这在我的生活中还没有发生,但已经接近发生了。”最让人惋惜的恐怕还是意大利传奇门将布冯。1998年世界杯预选赛,还是个青涩少年的布冯一战成名,他世界杯之路的起点正是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对于一名球员来说,把终点变成起点,就是职业生涯的圆满。可惜的是,老将布冯再也没有机会踏上自己的第六次世界杯之旅了。当意大利队可能在四年后再次归来时,蓝衣军团已经有了老将和年轻人。
卫冕冠军也仿佛被施了魔咒。本届杯赛小组赛,卫冕冠军德国队0-1不敌墨西哥,原本寄予厚望的德国队的惨败,似乎给首战难求的世界杯卫冕冠军增添了实锤。这已经是卫冕冠军球队第三次被这个“魔咒”锁定。2010年南非世界杯,卫冕冠军意大利首战战平巴拉圭,首次打开“潘多拉魔盒”;4年后的巴西世界杯,卫冕冠军西班牙队被橙衣军团荷兰队5-1击败,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世界杯历史上很少有球队能两连冠。1998年法国之夏,在巴西与东道主法国的决赛对决中,当时正值巅峰的“外星人”罗纳尔多却未能率队卫冕大力神杯。吊诡的是,当媒体第一次拿到巴西首发名单时,罗纳尔多的名字却并未被列入。虽然此后正式公布的名单中,罗纳尔多被重新安排首发。然而,他一上场,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外星人”的陌生。从杀入决赛时势不可挡,变成了如梦游一般。公开报道称,罗纳尔多赛前突然出现抽搐、晕厥等症状。似乎没有人比罗纳尔多更倒霉。他后来这样回忆这段经历——“巴黎这座城市是我最爱的城市之一,我在这里结婚,在这里离婚,在这里输掉了世界杯。” 对于距离两连冠只有一步之遥的巴西队,以及渴望建功立业的罗纳尔多来说,世界杯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在世界杯冠军“魔咒”的笼罩下,罗纳尔多赛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也成了一个谜。
“黄金一代”与“白银一代”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生命之杯》用拉丁风格的音乐唱出了足球的狂野,球迷们也随着动感鲜明的旋律,享受了一场豪门盛宴。法国的夏天很特别,全世界的球迷都开心。1972年出生的“黄金一代”和1976年出生的“白银一代”齐聚绿茵场。虽然每个时代都会诞生天才球员,甚至“球王”,但强者相遇、正处于职业生涯巅峰或上升阶段的杯赛,大概也只属于法国。
瑞奇·马丁演唱《生命之杯》
今夏的足球盛宴只是结果,其实这些金银勇士已经开始摩拳擦掌。1990年和1994年,法国队都无缘世界杯。主教练雅凯果断放弃了帕潘、吉诺拉和坎通纳,给了几位年轻人机会。他们分别是后来成长为后防主力的图拉姆、中场艺术大师齐达内和锋线犀利的杜加里。而这些年轻人也不负众望,尤其是齐达内更是在1998年世界杯决赛中梅开二度,帮助法国队首次夺冠。与此同时,欧洲传统强队开始逐渐复苏,葡萄牙队的菲戈、科斯塔,德国队的西热等天才球员也开始崭露头角。
如果单从年龄来看,1972一代并没有什么优势,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是天才。相比之下,罗纳尔多、小罗、C罗、梅西、欧文等都是年纪轻轻就成名,但1972年出生的一代球员集体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称霸足坛十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1998年绝对是世界杯的新起点。因此,本届世界杯似乎没有与往届告别的伤感,几乎所有人都在迎接一个新时代、新一批英雄的到来。
时代变迁,英雄辈出。这是永恒的规律,尤其在绿茵场上。在1972一代诞生的第四年,1976年也是巨星辈出的时代。罗纳尔多、巴拉克、托蒂、内斯塔、舍甫琴科、维埃拉、古蒂、雷科巴、范尼斯特鲁伊和克鲁伊维特……拥有较高的足球天赋,早早就跻身欧洲顶级球员之列,在俱乐部中被委以重任。相差四年,似乎注定了尚在巅峰的1972一代将盖过1976一代的风头。这一点在1998年世界杯上已经有所体现。虽然“黄金一代”和“白银一代”一同亮相,但后者只有罗纳尔多能与前者相媲美。但1998年绝对是一个绝佳的舞台。经过这一大场面,1976一代凭借惊艳的表现成长为新一代的足球偶像。
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1998年世界杯,恐怕最合适的就是“星光熠熠”。
2006年,世界杯重回欧洲。相比上届韩日世界杯,德国本届杯赛明显恢复了强队传统秩序,前四名均为欧洲强队。少有黑马出战的世界杯少了一些说辞和新意,但这似乎算得上是秘密,为1972一代提供了更长的谢幕。齐达内和菲戈撑起了1972一代的最后一面旗帜。
菲戈(左)和齐达内(右)
老将菲戈当时已经34岁,他戴上了队长袖标,但命运却没有让他带领葡萄牙走得更远。半决赛,菲戈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从伤病中恢复,直到比赛前一天队医才确认他可以参赛。他还是没能拯救球队,但却成功退役,正如国际足联官方所说——“路易斯·菲戈即便退出国际足坛,他的出色表现也将永远留在全球球迷的记忆中……”齐达内伤心地离开了现场,当他转身走出球场时,裁判甚至来不及拿出红牌,面无表情的齐达内没能在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中再次触摸这座曾带给他无数荣耀与传奇的奖杯。
世界杯绿地上的星光不会永远闪耀,但也不会黯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深深扎根在一代又一代球迷的心中,镌刻在世界足球曲折壮丽的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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