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上学的“装备”简陋,条件好点的可以骑自行车,大部分都是步行上学,没有家长陪同,也没有大小车辆接送,校园周围也没有小企业、摊贩。学生们都穿得整整齐齐,就算衣服上有补丁,我也不会介意,只是把书包扛在肩上,高高兴兴上学。如今孩子上学了,家长是最忙碌的,他们精心挑选各种生活用品,小到铅笔、橡皮擦、学习资料,大到大到衣服、手机、电脑等,都要买好坏,接送更是常态。
(工作休息时钟)
那一年,我们怀揣着理想,唱着《八十年代新生代》从小学一路走到初中。学校在小屯村西,东邻农田,西靠枣园,北靠小学,南临黑龙岗河。教室是红砖楼房,四周有院墙。三年级有两排房子,正门朝南开。院内一条土路把学校分成两部分,东边是菜园和篮球场,西边是一块约2亩的方形田地,用来支撑学校。学校东西两侧一排榆树把教室和农田隔开,我们的教室在最后一排房间的西侧。平台上是教师宿舍。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日夜陪伴着学生,迎接和送别他们。 它背上背着一口铁铃,敲响过去的岁月,印证着对那段辉煌岁月的追忆……
(压力井)
校园农活。一口压力井(俗称老头乐,那个年代很常见)是学校唯一的水源,深不过三四十米,位于校内土路沟边,常年有水。打水时,将桶内余水倒入井漏处,快速上下按压手柄,产生吸力,水便会慢慢上来,等平静下来后,便会很清澈,学校平时生活用水都靠它。劳动课上,老师经常组织男同学轮流按压“老头乐”,将水引流到田里。
师生们齐心协力,把学校里2亩薄地打理得干干净净,拔草除虫,施肥,一年两次翻地。记得有一次,陈老师领着我们去除草,一个同学拿来锄头。那时候,我们大多十四五岁,大部分都不会用锄头。老师点名我:你是农场出来的,应该会做,我给你同学们示范一下怎么做吧。我硬着头皮对自己说:我也不会,但老师说我们农场的人不能为难。 于是,他接过老师手中的锄头,说:“同学们大多都看了电影《朝阳沟》,里面详细讲解了锄地的方法。”我就模仿电影里银环第一次锄地的样子,前腿拱起,后腿伸开,锄头在土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杂草都锄死了。”老师和同学们都向我鼓掌。我越干,越有劲儿。突然感觉锄头的柄轻了,心想:坏了,锄头坏了。我红了脸,用手擦了擦汗说:我把锄头弄坏了。老师说:不要紧,找人焊上去就行了。我在学校不但学到了知识,还体验到了劳动的快乐。
精力充沛的男孩。体育课上,我们经常和老师打篮球,练习百米接力跑、跳高、跳远。我们把教室前面的“西洋姜”秧苗清理出来,堆起一个土堆,在中间搭起两根木架,横着一根竹竿,这就是跳高的场地。学生跳高多采用传统的跳跃式,能跳1.20-1.30。M高兴极了。初一那年,村里组织了春季运动会,我在100米、1500米、跳远三个项目中表现都不错,学校给我发了奖状和一本笔记本,回家后,我高兴地把奖状贴在墙上。
(撞)
冬天,教室里用土炉取暖,但还是很冷。女同学们都用“手松子”护手。为了御寒,不知道哪个同学带了一根大绳子。课间,跳绳或者拔河成了我的最爱。我们男生喜欢追逐打闹,互相撞来撞去。拔河是一项兼具技巧和力量的项目。抬起一条腿,双手交叉,单腿向前跳,可以抬起,也可以压下去,如果双脚都落地,就意味着失败。
(跳绳)
等上课的时候,争强好胜的男生们也想练练手,腕力最方便,几个邻桌围过来看热闹。两人面对面坐着,活动指关节,一手按住桌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另一只手,手肘垂直撑住桌子。规定手背贴着桌子,或者屁股离开凳子,就是输家。声音一响,两人就用力吸气,牙关紧咬,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头颤抖着歪着,手黏在一起,左右晃动,胜负难料,有的作弊,甚至要互相打架。只用一只手抓住手腕,最后突然向一侧倒下,胜负已分。腕力拼的就是力量和耐力。课时虽然短,但留下的快乐才是最长久的。
尴尬的午餐。学校食堂很小,主要是给留校的老师准备的。中午不回去的几个学生,就从家里带干粮,用铝制饭盒或者毛巾包起来。我很不习惯在外面公共场合吃饭,有一次家里有事,我就带了馒头过来,一点都不热,就这样中午就放学了。看着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我就从书包里拿出馒头,靠在课桌上,低头吞了下去。其他不走的女同学都围坐在外面树荫下大吃特吃,有说有笑。现在想起当时的尴尬,我还是脸红的。
打包课本。新学期马上就要到了,老师带着我们四五年级的学生准备好自行车,打起精神,带上绳子,去城里搬运新课本。天热,老师就去路边买了个西瓜,大家吃得开心,可当把书装上车时,大家却都傻眼了。每人三大堆,车后架上一堆,两边各一捆。书有十几斤重,还得双手按住车把,不然车子前轮就会翘起来。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大梁上登上车,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车子颠簸起来,导致有人翻车。老师叮嘱我们注意安全,幸好一路顺利,车子稳住后,大家才瘫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
快乐学习。有一次,刘老师上课时发现一个同学戴着一顶破草帽,神情不悦。老师让他摘下来,他却不听。老师严厉地说:“你不摘就站在外面。”同学小声说:“我摘的,你别笑。”于是,他慢慢摘下来,教室里的目光聚集到一处,大家哄堂大笑,因为那同学圆圆的脑袋被剃得光亮。“好啦,你还是把帽子戴上吧。同学们笑够了。今天音乐课,我们一起学唱《早安》”,老师撅着嘴说。
初一的时候,马老师担任班主任,还教语文课,教学严谨。在发现我们不熟悉汉语拼音的时候,第一次教我们拼音的正确使用方法。初中教室里传来读拼音的声音,也是无奈之举。上课的时候,马老师总喜欢问问题,看我的句子、作文,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记得有一次用“人迹罕至”这个词造句,我写的是:一个原本人迹罕至的地方被开垦成粮仓。老师把它改成了:以前人迹罕至的北大荒,现在成了粮仓,魅力立马增加了。我也默默地感谢老师的厚爱,但是秋假过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再也没有见过马老师,这让我深感遗憾。
学生写完作业后,要交到讲台桌上,由班代表收好,再交给老师。老师批改完作业后,上课前放到讲台上,再由班代表分发给学生。我担任语文课代表,可以收作业,可以交作业,但分发起来很困难。当时男女学生不爱说话,更不爱看,有的女学生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儿,我提醒学生去讲台拿。有的学生比我还懒,因为没有作业本,不肯写作业。老师批评我要给每个学生发作业,我愁眉苦脸地发帖、提问。有时为了省事,就把作业本扔到同学的对面。“啪!”,作业本从同学的头顶飞过,有一次打到女同学的脸上,同学立马捂住了脸。 我趴在桌子上哭了,感觉很尴尬。
为了体现考试成绩的真实性,不知道是不是老师想出了在室外考试的主意,学生们带着凳子、纸和笔,蹲在地上考试,最怕的就是风吹地动,实在是难受。后来,也采取单人单桌的方式。有一次,各学校改成监考,爸爸来我们学校监考。铁铃响了,学生们有条不紊地答题,笔尖在桌子上咔哒咔哒响。突然听见“噼里啪啦”的一声,一个作弊的同学被爸爸一把抓住了。书被打落在地,那同学吓得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初中三年的生活,我学习刻苦,成绩比较稳定。为了提高学习效率,我坚持每天预习学习内容,上课不懂的地方认真听讲,所以课程理解起来很轻松,作业自然而然就完成了。上数学课,陈老师让我在课前到讲台上演示今天课的内容:画等边多边形,我按照课本把要领分解开来,手握尺子和圆规,画得如数家珍。有一次,我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名,马老师奖励我一个银帽和黑色的笔,上面刻着“奖励总分第一名的班级”几个字,还有一只嘴里叼着麦穗的小鸟,很漂亮,我舍不得用,就送给了爸爸。
枣林黄昏读书。下午第四节课,通常是自由活动课,有的在教室里学习,有的在校园里跑步、打篮球、单杠,在水泥乒乓球桌上砌一排砖,练习挥拍。我们到西墙外的枣林背英文、古文,石儿在墙上画画,石儿在地上写字。累了就拳打脚踢,看电影《少林寺》里精彩的打斗场面,唱当时流行的校园歌曲,《小草》、《童年》、《外婆的澎湖湾》等。春天闻枣花香,夏天听蝉鸣,秋天嚼着脆甜的枣子,冬天看着雪地上画下的梦想,期盼又一个春天的到来。
学校也时尚了。不知从那天起,喇叭裤在校园里流行起来。男生们留着长发,提着鞋跟,哼着《小镇故事》,不时甩动“刘海”,显得很潇洒。没人戴那顶让人羡慕的军帽,黑绿相间的装扮也渐渐被色彩缤纷的时尚服饰所取代。学校一再命令学生不要穿花哨的衣服,但这并没能阻止时尚的步伐……
春雷摇荡,杨柳青青,一个时代的浪潮在春风中绽放。转眼三十多年前,我们原来的校舍已经改建成宽敞漂亮的建筑。幼儿园、小学、中学比肩而行,百花齐放。培育栋梁,造福乡亲,那些逝去的岁月,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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